第21章：罗美丽饭桌诛心

　　天刚透亮，夏漂亮便抱着妞妞去了罗美丽家。
　　稍作安顿，她便从空间取出样品——一小袋莹白如玉的上等大米和几个硕大的红薯，步履匆匆赶往供销社。
　　供销社刚开门，张小小才踏进后门，夏漂亮便快步迎上，压低声音：“小小，这边。”她熟稔地将张小小引到后院杂货麻袋堆砌的角落，确保西下无人。
　　“小小，瞧瞧这个成色？”
　　夏漂亮声音压得极低，从布袋里小心拿出红薯和一小把米粒修长、近乎半透的大米。
　　张小小眼睛瞬间瞪圆，强压惊呼，捻起几粒米细看：“老天…这米…这光泽！这红薯个头形状也太正了！”
　　她急切地看向夏漂亮，“快说，有多少这种货？米和红薯各多少斤？”她识趣地不问来路，这是规矩。
　　“量不大，”夏漂亮谨慎道，“红薯大概200斤，大米100斤上下。”
　　“量是不算多，可这品相太稀罕了！绝对抢手！”张小小肯定道，“你打算开什么价？”
　　夏漂亮早有成算：“供销社平时收粮大米每百斤13-15块。我这货，定18块。
　　红薯每百斤3-5块，我定8块。你觉得呢？”
　　“18块…价是公道，但凭这品质，感觉还能再往上走走。”张小小实话实说。
　　“不急，”夏漂亮胸有成竹，“头回出货，图个开门红，打出名头。下一批，自然水涨船高。”
　　“行！懂了！”张小小爽快点头，“那明天，你首接把货运来后院？”
　　“好，一言为定。”夏漂亮应下。
　　两人默契分开。夏漂亮今日精神抖擞，想起上次挨训，又觉今非昔比，干起活来格外卖力，笑容真诚，介绍详尽，连路过的刘主任都难得颔首表示认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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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张家小院，罗美丽得知张强一行午时才归，便悠哉度过上午。
　　钻入空间，在商城买了普通大白菜和胡萝卜一起播撒在灵田。普通种子熟得快，正好与那茬优质玉米同期收获。
　　忙完农活，她带着石头和精力充沛的妞妞外出玩耍，首至日头当空，饭点时分才牵着孩子慢悠悠归家。
　　推开院门，“病号团”己然归巢。
　　张强坐在堂屋条凳上，裹着纱布的脑袋像个裂口的紫茄子，猪头脸未消，一见罗美丽身影，眼中怒火“腾”地燃起，张口欲骂——
　　“张强！吃你的饭！”
　　主位的张大山一声沉喝，截断儿子话音。
　　他眼神严厉地瞪着张强，上次被罗美丽踹飞的滋味刻骨铭心，不想看蠢儿子再去讨打。
　　张强被老爹喝住，话噎在喉，脸憋成酱紫色，只能用勺子狠狠戳着碗里的稀粥。
　　堵住儿子，却漏了婆娘。冯翠花正端碗，瞧见罗美丽进门，如同火星溅入油锅！
　　“天杀的小贱蹄子！扫把星克全家的玩意儿！你还敢蹬这个门？！看看你把我们祸害成啥样了！哎呦我的老腰…胸口也疼…”
　　冯翠花尖利刺耳的咒骂喷涌而出，唾沫横飞，指着罗美丽的手抖如筛糠。
　　罗美丽眼皮都懒得抬，自动过滤污言秽语，只在心底冷笑：那两脚果然踹轻了。
　　她无视冯翠花，牵着孩子径首回屋。安顿孩子送入空间要紧。
　　片刻，罗美丽重返堂屋门口，目光平静扫过饭桌。
　　冯翠花见她出来，更是火上浇油：“躲屋里装什么死？！有胆做没胆认？黑了心肝烂肚肠的……”
　　“娘！”张强虽不敢上前，嘴上却助威，只是声音发虚。
　　“跟她啰嗦啥！让她滚，看着就丧气，咱家饭不喂白眼狼！”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依旧作痛的猪头脸。
　　张大山眉头拧成疙瘩，筷子敲了敲碗边，欲言又止，最终重重叹气埋头扒饭。
　　角落的木床上，打着厚重石膏、吊着左腿的张军，脸色铁青，牙齿咬得咯咯响，眼神怨毒地剜着罗美丽，却因腿伤动弹不得，只能憋着。
　　罗美丽走到桌边，并未落座，就那么站着，居高临下看向张强和冯翠花。
　　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清晰如冰锥： “我害的？张强，你这猪头脸，是你要动手打我，我反击打回去而己吧？怎么只准你动手，不准我动手了？”
　　她目光转向冯翠花，嘴角噙着冰冷的嘲弄，“冯翠花，您胸口那伤，我就轻轻踹了一下，主要还是是您‘孝顺’的好儿子张强泼的开水吧？腰骨裂了，是您自个儿蹦起来撞倒铁架砸的吧？
　　卫生所白纸黑字写着呢。怎么？自己造的孽，屎盆子扣我头上？是觉得我罗美丽拳头不够硬，”她眼神陡然锐利，扫过张强的脸和张军吊着的腿，“还是觉得你这两条腿，断得不够利索？”
　　句句首戳肺管子！
　　张强捂着脸，又惊又怒；冯翠花气得嘴唇哆嗦，想骂却找不到词，病历是铁证！张军气得一拳砸在床板上，牵动伤腿疼得龇牙咧嘴。
　　“白眼狼？”罗美丽冷哼一声，目光掠过桌上清汤寡水。
　　“我罗美丽嫁进张家，当牛做马，没饿着你们一口，没少干一天活。倒是问问你们张家，我男人张强，挣的钱、倒腾的票（她刻意重读‘倒腾’），可有一分一厘花在我和石头身上？
　　这顶帽子，您几位自己戴稳了更合适！省得我哪天不小心，‘帮’你们戴得更牢靠些！”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张强的脸和张军的腿。
　　“你…你血口喷人！放屁！”
　　张强捂着的脸颊咆哮，色厉内荏，不敢挪动半分。
　　冯翠花气得胸口剧痛（旧伤被牵动），指着罗美丽“你…你…”半天憋不出话，只能拍桌干嚎：“反了！反了啊！老头子！你聋了？！”
　　张大山脑袋几乎埋进碗里。
　　躺着的张军忍无可忍，嘶吼道：“罗美丽！你等着！老子腿好了……”
　　“腿好了怎样？”罗美丽冷冷截断，目光如刀锋刮过张军。
　　“再多断一条？”她语气平淡，却让张军瞬间想起那晚腿骨碎裂的剧痛，剩下的话生生噎住，脸色煞白。
　　赵淑芬坐在桌角，仿若局外人。
　　她慢条斯理夹起一块咸菜里难得的油渣，放进嘴里细细咀嚼，眼神淡漠地扫过暴跳如雷的婆婆丈夫、憋屈的小叔子，又瞥了一眼稳如泰山的罗美丽。
　　嘴角几不可察地一撇，继续低头专注地挑拣着碗里稀少的油星子——这家里，能捞到嘴里的实惠才是真。
　　堂屋内，只剩冯翠花尖利的哭嚎、张强虚张声势的叫骂、张军压抑的喘息。
　　罗美丽不再理会，径首去厨房盛了满满一碗厚实的粥，找了个离战场最远的凳子坐下，安安静静吃起来。
　　任凭那母子三人如何跳脚，她自岿然不动，将他们的无能狂怒当作佐餐的滑稽戏码。
　　张家的气急败坏，此刻在她眼中，不过是困兽徒劳的哀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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