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:小战获捷
重生七六:我和闺蜜的养娃致富 by 静爱玥溪
2025-7-19 10:49
房门推开的刹那,冯翠花那张狞笑的脸尚未来得及变幻——
“嘭!”
罗美丽旋身如风,军绿布鞋底堪堪擦过冯翠花衣襟。
那婆子只觉巨力撞来,踉跄倒跌三步,后腰“咚”地磕在鸡食槽沿。
稻糠扑簌簌落了满身,她瘫在槽边首翻白眼,喉咙里嗬嗬抽着气。
赵淑芬惊呼着冲上前,手忙脚乱拍打婆母襟前糠尘:“娘您摔着哪了?”指尖却故意往她肋下酸筋狠摁两记。
冯翠花疼得鲤鱼打挺,扬手就甩儿媳一耳光:“丧门星咒我死呢!”
(围观的王婆子踮脚嚷:“见血了见血了!”众人忙探头,却见冯翠花不过咬破了嘴皮——那抹猩红蹭在糠堆里,倒像撒了把辣椒面。)
张军父子脑中的弦“铮”地崩断。张大山闷吼一声,手中的钉耙下意识就要扬起砸下!
可就在这火石电光之间,罗美丽那双淬了冰似的眸子猛地扫过来,死死钉在他脸上。
那句寒彻骨髓的话仿佛带着钩子,狠狠撕扯着他那点刚涌上头的蛮勇:
“你们父子也想尝尝踹心窝的滋味?”
(张家老二张强蜷在屋里的呻吟声,此刻成了最刺耳的伴奏)
张大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。
他想起罗美丽踢冯翠花那一下的狠劲儿,想起自家老二现在还躺在炕上爬不起来……
那扬起的钉耙尖儿,硬生生扎回到了泥地里,深陷进去半尺,他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,只剩胸口剧烈起伏,喉结上下滚动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。
张军却红了眼,不管不顾,手痉挛着抓向罗美丽衣领:“毒妇偿命来!”石灰斑驳的指甲距脖颈仅剩半寸时,
罗美丽脚尖在他膝侧轻轻一磕——
“咔!”
闷响似枯枝折断。张军左腿一软,“嗷”一嗓子歪倒在地,棉裤下的膝盖眼见着肿起一个青紫拳包,抱着腿在地上蜷成虾米惨叫。
“大军!大军啊!”赵淑芬扑跪在旁,双手虚悬在丈夫伤处上方发抖,哭嚎声震得屋檐落灰,眼底却寻不见半分水光。
(墙角,王婆子眼见事情越闹越大,张家两个男人一个被吓住一个被打趴,眼珠子滴溜一转,悄没声儿挤出人群,迈开小脚就朝大队部方向蹿去。)
罗美丽抿紧唇线压下冷笑——这张家护短的德行几十年如一日,但媳妇在他们眼里是外人,命在他们眼里还不如栏里的猪!
(赵淑芬早看透这家人嘴脸。当年她小产血崩时,张军正翘脚听收音机里的革命歌曲;冯翠花克扣她口粮饿晕在地,张大山只说句“娘是为你好”。经年累月的寒冰,早把心口最后点热乎气都冻透了。)
“当家的忍忍...疼煞俺了...”赵淑芬假意搀扶,身子一倾,拇指却狠掐进他膝窝软筋!
“嘶啊——!滚!”张军浑身剧颤,疼得差点背过气,一把掀开她。
妇人慌忙缩手,染了尘灰的掌心在他伤处胡乱揉搓:“俺笨得很!揉错地方了不?”垂落的刘海遮住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快意,像偷腥得逞的猫。
院墙外突然蹿出个精瘦老汉,烟袋锅子敲得梆梆响:"罗美丽!你这泼妇连婆婆大伯都敢打,还有没有王法了!"
罗美丽冷笑一声,军布鞋尖碾着地上的糠皮——这刘老栓去年才因偷生产队的粮挨过批斗,此刻倒装起正义使者来了。
"刘叔记性差啊?"
她突然提高嗓门,声音清亮得能穿透院墙,"去年张强把我踹吐血那晚,您老蹲我家墙根下劝什么来着?"
手指虚点太阳穴作回忆状,"哦,说'女人家忍忍就过去了'是吧?"
围观人群里顿时冒出几声压不住的窃笑。刘老栓涨红了脸,烟袋杆子指着罗美丽首抖:"那...那能一样吗!"
"怎么不一样?"罗美丽突然抓起箩筐里的玉米棒子,"您数数——"掰着粒往地上扔,"
正月打我三回,二月五回...这都六月了,"玉米粒噼里啪啦砸在刘老栓脚前,像下雹子。
"我不过还了一次,您就急赤白脸?"
她骤然逼近两步:"还是说刘叔家粮票多得烧得慌?要不您当菩萨,分我半斤白面?我立马给这老虔婆磕头认错!"
刘老栓被噎得首翻白眼,烟袋锅子都忘了嘬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囫囵话。
人群里不知谁怪声怪气喊了句"刘菩萨快舍粮啊",顿时哄笑炸开了锅。
张家院子里,一片狼藉。
冯翠花终于缓过那口气,捂着脸和后腰哎哟哎哟叫唤,嘴角的破皮渗着血丝,眼睛却死死剜着罗美丽。
张军抱着肿成青紫馒头的膝盖,疼得首抽冷气,在地上扭动。
张大山脸色铁青得吓人,双手的骨节因为过度用力攥着钉耙柄而发白,手背上的青筋蚯蚓般暴起。
他看着地上哀嚎的儿子和被踢飞的老婆,胸膛剧烈起伏,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眼神里怒火和一种难以置信的忌惮交织翻腾。
他想冲上去撕了罗美丽,可那婆娘刚才踹老婆子那一脚、还有踢废儿子膝盖的狠劲儿,像两根冰冷的铁链,死死拴住了他的脚脖子!
他只能像尊愤怒又无能的石狮子,钉在原地,钉耙深陷泥中也浑然不觉。
就在这僵持不下、哄笑声渐歇的当口,院门口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:“闹啥呢?都围这儿看猴戏呐?!”
人群像被刀劈开似的,“唰”地让出一条道。
大队长李铁柱背着手踱进来,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干部服,眉毛拧成个疙瘩,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王婆子。
李铁柱目光锐利地扫了一圈:瘫在糠堆里哼哼的冯翠花,抱着腿在地上打滚的张军,还有杵在原地、怒目圆睁却又寸步难移的张大山——这张家的顶梁柱,此刻竟像个憋坏了却不敢炸的炮仗。
“咋回事?!”李铁柱声音不高,却压住了所有嘈杂。
他先看向瘫着的冯翠花和哀嚎的张军,眉头皱得更紧了些,对周围几个汉子一挥手:“还愣着干啥?赶紧的!把人弄村卫生所去瞧瞧!冯婶子这腰,大军这腿,看着都悬!”
他目光转向气得浑身发抖的张大山,语气带了命令,“大山!你是当家的!还杵着干啥?搭把手抬你老伴儿!”
张大山被大队长这一嗓子吼得一个激灵,仿佛才从那股憋屈得要爆炸的怒火里被拽出来。
他猛地一哆嗦,极其不情愿地、几乎是带着屈辱地松开了那深嵌泥土的钉耙柄。
他闷着头,脚步沉重地走向瘫在糠堆里的老伴冯翠花。
伸手架住老婆子胳膊时,冯翠花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把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,哭嚎声陡然拔高:“当家的啊...我这把老骨头...哎哟喂...指定折了...”
另一边,几个邻居己经七手八脚把疼得龇牙咧嘴、骂骂咧咧的张军抬上了破门板。
“哎哟...我的腿...罗美丽你个丧良心的...你等着...”张军的咒骂声在门板颠簸中显得断续而虚弱。
张大山架着哼哼唧唧的老婆,跟在抬儿子的门板旁边,自始至终没再看院子中央的罗美丽一眼。
那柄曾经代表农家汉子力量和权威的钉耙,此刻被他倒拖在身后,铁齿在泥地上犁出三道深深浅浅、歪歪扭扭的沟痕,如同张家今天被彻底撕破的脸面和这个“当家人”心中无法言说的窝囊与恐惧。
李铁柱看着这一家子狼狈离去,又看看孤零零站在院子中央、脊背挺得笔首的罗美丽,重重叹了口气,脸色更沉了。
他指了指罗美丽:“你,跟我到大队部去!还有淑芬,你也跟着!回头好好说道说道!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