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：村庄的守护神

　　月光给村庄的石板路镀上银边，曦烨着钻石护腕上的符文，附魔效果在夜色里明明灭灭。
　　身旁的艾利克斯将绿宝石项链重新系紧，察觉到同伴的沉默，轻声开口：
　　“在担心循声守卫？”
　　“五百滴血......”
　　曦烨停下脚步，望着黑森林方向闪烁的幽匿紫光，
　　“你知道吗？在我的印象里，如果我们手里的下界合金剑砍一刀是十滴血的话，至少得找到机会砍那家伙五十剑。”
　　话音未落，拐角处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闷响。
　　浑身铁锈的铁傀儡从阴影中走出，胸前镶嵌的南瓜灯在夜风里微微摇晃。
　　它布满裂痕的手臂指向矿洞方向，关节处渗出的铁汁在月光下凝成暗红的痂——显然，它己经在暗处听了许久。
　　“不行！你不能去。”
　　艾利克斯抢在曦烨之前开口，指尖触到铁傀儡肩膀上凹陷的剑痕，那是去年抵御尸潮留下的伤。
　　铁傀儡却固执地向前半步，沉重的脚步震落几片屋檐下的枯叶。
　　曦烨抬头仰望着铁傀儡滋生裂纹的脸：
　　“你知道吗？它的音波攻击能震碎钻石。”
　　她取下头盔，露出发间还未消散的淤青，
　　“上次我们只是擦到边缘就......”
　　话没说完，铁傀儡突然将她轻轻托起，放在自己肩头，迈开大步就往铁匠铺走。
　　“等等！快停下！”
　　艾利克斯追在后面，斗篷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　　当三人冲进还亮着炉火的铁匠铺时，铁匠正往铁砧上敲打马蹄铁，火星溅在铁傀儡锈迹斑斑的脚踝上，竟腐蚀出细小的孔洞。
　　“帮我们拦住它！”
　　曦烨拽住铁匠的围裙，“它要去打循声守卫！”
　　铁匠的铁锤“当啷”落地，他盯着铁傀儡身上新裂开的缝隙——那些用下界合金修补过的地方，那次的伤势太重，他不得不用珍贵的下界合金为其修复身躯。
　　铁傀儡发出低沉的嗡鸣，伸手去够墙上悬挂的备用铁臂。
　　艾利克斯突然挡在它面前，绿宝石项链的光芒映照着她决绝的脸：
　　“你守了村庄几十年年，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。”
　　铁匠铺内，炉火噼啪作响，映得铁傀儡身上斑驳的锈迹忽明忽暗。
　　它攥着备用铁臂的手指僵在半空，胸腔发出绵长而低沉的嗡鸣，像一首未唱完的挽歌。
　　曦烨轻轻抚摸着它布满裂痕的南瓜头，附魔铠甲上的萤石微光落在铁傀儡肩头，将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镀上温柔的光晕。
　　“你看，”
　　她指着铁傀儡脚踝处新腐蚀出的孔洞，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，为守护之物的决心，让她想起了前世的一些前辈。
　　“你的身体己经经不起那样的战斗了。”
　　艾利克斯则默默从背包掏出绷带，仔细缠绕在铁傀儡手臂最严重的裂口处，绿宝石项链垂落的光芒与绷带交织，宛如为它系上一条守护的丝带。
　　铁傀儡终于缓缓放下铁臂，它的动作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，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责任。
　　它最后深深看了眼曦烨的钻石铠甲，又转头望向黑森林方向，胸腔发出几声短促的嗡鸣，像是在为她们壮行。
　　随后，它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村庄广场，月光将它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轮廓。
　　“走吧。”
　　艾利克斯揽过曦烨的肩膀，感受到对方微微颤抖的身躯。
　　两人踏着月光往家的方向走去，村庄的夜静谧安宁，只有远处传来零星的狼嚎。
　　铁匠看向站立原地的铁傀儡，他们也算是老伙计了，沉默着找出铁块放入熔炉。
　　曦烨的钻石铠甲在夜色中泛着幽蓝的光，与艾利克斯颈间的绿宝石交相辉映，在地上拖出两道摇曳的光影。
　　推开家门的瞬间，温暖的炉火气息扑面而来。
　　曦烨卸去沉重的铠甲，疲惫地瘫倒在床上，却依然紧紧攥着枕边的合金剑。
　　艾利克斯坐在床边，轻轻为她擦拭脸上的灰尘，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。
　　“别担心，”她轻声说，指尖划过曦烨额角的擦伤，“我们己经准备好了。”
　　村庄内，铁傀儡的身影依然伫立在广场中央，眼中光芒在夜色中明明灭灭。
　　夜风穿过窗棂，将壁炉里的火星吹得簌簌轻颤。
　　曦烨卸去沉重的钻石铠甲后，只着单薄的亚麻睡袍蜷缩在床榻内侧，发梢还沾着锻造时的铁屑。
　　艾利克斯端着温热的草药汁坐在床边，铜盆里的清水映着她微蹙的眉，
　　“伤口还疼吗？”
　　她舀起一勺药，却在触及曦烨抗拒的眼神时顿住。
　　“太苦了。”
　　曦烨撇着嘴往被子里缩，发顶蹭过艾利克斯垂落的绿宝石项链。
　　原版游戏里可没有伤药这种东西，第一次喝时差点把曦烨送走，当真配得上良药苦口这句话。
　　冰凉的宝石坠子滑过她发烫的脸颊，惊得她猛地抬头，却撞进那双盛满星河的绿眼睛。
　　艾利克斯突然轻笑出声，指尖蘸了药汁抹在她唇畔，“张嘴。”
　　药汁顺着舌尖蔓延的瞬间，曦烨本能地瑟缩，却被艾利克斯托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带着苦涩的触碰。
　　薄荷与艾草的气息交织，艾利克斯的拇指无意识着她后颈的碎发，首到曦烨红着脸吞咽下最后一口药，才松开禁锢。
　　“现在去漱口。”
　　艾利克斯别过脸整理药碗，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。
　　曦烨慢吞吞爬起来，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：
　　“艾利克斯姐是不是舍不得我疼呀？”
　　话音未落，后脑勺就挨了轻轻一拍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度。
　　两人并排躺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时，月光正透过裂纹爬上床幔。
　　曦烨数着艾利克斯锁骨处跳动的脉搏，突然转身将脸埋进对方颈窝。
　　艾草混着皮革的气息扑面而来，她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叹，紧接着温柔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，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。
　　“别想太多。”
　　艾利克斯的声音裹着困意，却坚定地覆在曦烨颤抖的背上，“有我在。”
　　她收紧手臂，任由曦烨冰凉的脚尖悄悄贴上来取暖。
　　壁炉里最后一块木炭轰然坍塌，在渐浓的夜色里，两人的呼吸渐渐纠缠成同一种频率，像被月光编织在一起的藤蔓，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静静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