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
春水流 by furm
2018-8-9 06:01
燕君醒了,看着我。
“醒了?”
“嗯。”
“想吃点什么吗?”
“不想。”
“真的?后悔了?”
“没有。”
我下床点上烟看着她。
“你有很多女人是吗?”
“对。很多。”
她沉默了……低下头:“他在外面也有女人。”
“什么?你是在报复他?”
“不全是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她蜷身坐在床上眼睛没有看着我说:“我知道他和那个女人的事情有一段时间了。但我为了孩子忍了下来。最初的结合也是一次错误。我并不爱他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?”
“我大学毕业以后一直就忙着工作,很少想到成家的事情。很多人也给我介绍过对象,但我都拒绝了。后来过了三十岁,父母硬逼着我找了他。那时我想我也已经不小了,也该成个家了,就答应了。”
“你一直都不爱他吗?”
“我试过。我们也有过好的时候,但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爱?前年我发现他和一个学校的女老师之间有事情,很痛苦。那时候孩子刚一岁多,为了孩子,我决定忍了下来。慢慢地心里也感觉淡些了,毕竟我还有女儿,我们都很爱她。”
“为什么和我上床?”
“我……”她看看我说:“其实小时候我就喜欢你了。从你为建军受处分的那时候开始。那时我就一直老想着你。但你每次都只是和我开玩笑,没有正经的。后来我们搬家了就没你的消息了。前些天我听建军说和你还有常建又碰见了,当时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,很想赶快见到你。婚礼的时候,我一直都控制着自己的心情,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很明显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那时就知道了?”
“不,我的意思是当时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,好像有心事的样子。”我用谎话掩盖了过去。
她低下头说:“我是不是很傻?”
“当然不傻。女人不傻,是男人太操蛋了。”我过去抚摸她的肩,“燕姐,我不是一个好人。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。”
“我懂,我知道。我已经很满足了。真的,我真的很高兴能和你……我也希望你高兴。”
“要不要去洗个澡?”
“好吧。”
我没有和她一起洗,我不想往里陷得更深。我要时刻提醒自己,不能动感情。她洗完出来后,我进去简单地冲洗了一下。梳理完毕就开车载她去她妈那里接女儿。
“我就停在这儿吧。”
“嗯,好。那……再见!”
“有时间再联系。”
“好吧,有事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行。”
燕君下车以后走出几步又回头向我挥挥手。我点了点头。
六
电话响了,我拿起来接听。
“臭流氓,你在哪儿呢?”
我笑了,“我说付萍,你是不是又想通了?”
“臭流氓,出来,我饿了。”
其实我很喜欢她的性格。有些像男孩子。但也正是这样的性格是让我当初和她分手的原因之一。我们只适合做情人,而且是很特殊的情人,而不是男女朋友或夫妻。
“你说当初我怎么就没娶了你呢?”我抽着烟看她吃。
“瞎眼了呗。”她一边吃菜一边说。
“幸亏瞎了眼,要不现在连肠子都是绿的。”
“你放屁!”她大声骂我,引得周围的食客都回头观望。“看什么看,没见过老婆骂爷们儿啊。”她冲着那些人喊。
我嘿嘿地笑着看她:“我说这儿可是贵宾级的餐厅,周围都是有头有脸的,能不能别给我丢人啊?”
“不能。臭流氓。什么有头有脸,都是衣冠禽兽。”
“你是不是又吵架了,拿我出气啊?”
“我上你那儿住几天。”
“不行,那我怎么带别的女人去啊。”
“我无所谓,一块上呗。”
“我可不喜欢群交。我是一特专一的男人。”
“男人有他妈几个专一的?女人都是你们他妈带坏的。我不管,反正我住定了。”
“好好好,这是钥匙。”我把家里的钥匙递给她。“你想干什么都行,住多久都无所谓。”
她接过钥匙冲我笑说:“真没看错你。要不我改嫁你得了。”
“得得得,我宁愿犯一个容留妇女卖淫罪,也不娶你,你就省省吧。”“切,你倒想娶我呢?”她大口大口吃着盘里的菜。
付萍很漂亮,那时候在单位很多没结婚的小伙子都找机会去财务室跟她逗贫,而她总是能兵来将挡水来土屯。虽然和他们打成一片,但却占不到什么便宜。我采用了另一种有效的方法就是故意冷淡她。每次去财务室就是有事说事,没事也只是和所有人都简单聊两句就走。这样,在一群眼睛里都冒着欲火的单身汉里立刻就脱颖而出,引起她的注意。很快就钓上了她。那时我很为自己骄傲,看着别人羡慕又嫉妒的眼光,心里别提多得意了。但我们的关系只维持了很短的三个月就因为我辞职而断了。其实我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和她分手,我不想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。时间宝贵,青春更短暂。那时她骂我打我,但最终还是同意了分手。我没有觉得对不起她什么,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做什么吃喝玩乐都是我付钱,除了天长地久的保证不能给她,其他的都给她了。分手以后我一直忙自己的事情,偶尔听说她又交过几个男朋友,后来又听说她和一个大款结婚了。那个大款追了她快一年,她才同意和他真正确定关系。不管怎么样,她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。
那天在王府井我一眼就认出了她,高挑丰满的身材,前挺后凸,一条紧身的牛仔裤把两条长腿完美的展示出来。一副宽大的墨镜后面是一张冷艳的脸。她也看见了我,没有久别重逢的问候和寒暄就聊了起来,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。
“你死哪去了?躲着我都多少年了?”这就是她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我这儿不是等你呢嘛,知道你要从这儿路过。”
“想跟我重归于好是不是?知道当初背信弃义不对了?受良心谴责的滋味不好受吧?”
“那倒没有,就是想跟你要回那几个月的青春损失费。”
“放屁!臭流氓,亏你说的出口。”她的话引得经过身边的路人侧身注视我们。
我拉着她走到旁边说:“小点声姑奶奶,你以为这是在床上啊。”
“我不管,陈世美,谁让你当初玩弄了一个纯真少女的肉体和心灵呢。”
我笑起来,笑得弯下了腰。她也笑,一边笑一边打我。周围路过的人都驻足看看我们然后摇摇头走开。
“哎,这是我的电话,有空就给我打,好让我骂骂你。”
“你都结婚了,让你老公知道了多不好啊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?”
“你的事都上新闻联播了,排在抗洪抢险的后面。”